有一次，我一大早在紐約法拉盛公園裏散步。迎面走來一位居士，他耳聞我在講《阿含經》的教法，即走過來對我說：「隨佛法師，你不要提倡小乘佛法」。我看看他，也沒生氣，隨即問他：「好呀！那你建議我講什麼樣的佛法」？，

在他還來不及回答的時候，我隨即對他說：「我如果講『念佛，有些人會說，那是阿公阿婆做的，沒有程度。念佛、念佛，一天到晚求生西方，都不管東方娑婆世界的事——消極！有人建議我應當多講《般若經》，或者其他大經大論。

如果我今天不講念佛，而是講《般若經》、講《中觀》，但隨即也有人反應：《般若經》和《中觀》，只知『空』，不知『不空』，這是『通教菩薩』做的事情，不是『圓教』，這是『不了義』！

如果《般若經》、《中觀》都不講，我來講『圓教』，講天台宗的《法華玄義》、《摩訶止觀》及空、假、中次第三觀，或圓頓三觀，但可能又有人對我說：唉！《華嚴經》才是經中之王。這個《法華經》，層次不如《華嚴經》，《華嚴經》的境界高，《法華經》比不上。

如果我來講《華嚴經》的「一真法界」、『四無礙』、『法界無盡緣起』，又有人可能會說：這個『一真法界』、『常』、『樂』、『我』、『淨』，和『緣起』、『緣生則無常』、『非我』，有點不相應。你應該講《阿含經》！如果我講《阿含經》，就又說我是『小乘』。」

我對這位居士說：「你知道嗎？佛教界是講什麼法都不對，佛教界內存在著這樣的困境。不論你講哪一宗、哪一派的教法，都有其他宗、其他派對你教授教誡──你不應該這樣！如此一來，我們大家好像都錯。無論學習或宣說哪個法門，似乎都難以讓大家滿意。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到底什麼才是對的呢？這個問題很傷腦筋。

最後，很多人都說：「不管啦！反正我念佛往生就對了！這即是我們佛教界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