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正覺後2456年/西元2024年

大年初三圍爐法談 隨佛長老開示——離貪斷瞋,自利利他

隨佛禪師

首先,師父祝福法友們,在新的一年身體健康,闔家平安,諸事吉祥。

今年是甲辰年,僧團與教會要一起再次開教人間,不管過去怎麼樣,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諸位也是要做好進一步自修的心理準備。

佛教講緣起,諸法因緣生,緣生就沒有平等、不平等這件事。諸位雖然在這邊學法修行,但每個人的因緣不同,且各自努力的程度也不一樣,若覺得自己與別人有差異,這很正常。

人生若要往前邁進,就得努力耕耘往前邁進的因緣。如果發現自己的人生在倒退時,不是一直要跟別人比較,為什麼會倒退;而是應該檢討自己到底怎麼回事。與其整天總是在爭議、抱怨、比較,為什麼別人有而我沒有,倒不如認真的去想,要怎麼做,自己的人生才可以向前邁進與避開讓人生向後退的因緣比較務實與實際。

以吃火鍋為例,坐同一桌的人,面對的雖然是同一個火鍋,但每個人吃的內容多多少少還是不一樣,為什麼會不同?因為在吃火鍋的過程中,你所選擇的菜與其他人並不完全相同。同此,無論是修行、人生、經營事業、經營生活、夫妻關係、親子關係……等等,人人都是不一樣的。

很多事情莫要只是從善惡、好壞、對錯的角度來檢查自己或他人。一樣都是善人也都不一樣,一樣都是好人也都有所不同。人生本來就是千差萬別,重點是要多審視自己的言行。世俗有一句話說得好——「想要有怎麼樣的收成,就得要有怎麼樣的耕耘。」要多認真在怎麼耕耘這件事上,不要只想著為什麼別人有而我沒有……等這些事情上。就如僧團眼中所看到的諸位法工,每個人都不同,每個人的遭遇也都不一樣。

人生幾十年,都是在選擇的過程中串連成這一輩子,我們每天在面對不同的事情上,都得做出不同的選擇。就如今天「選擇要不要上山來圍爐?上山以後選擇要不要幫忙料理、搬桌子?用餐以後選擇要不要幫忙洗碗、整理善後等?接下來選擇要不要留下來大家聚聚講講話?……」這些又是一連串的選擇,對吧?

人生就是每天、每天不斷地面對不同選擇的過程,它所串連起來的就叫作這一生。不要總是想著八字、風水,或前輩子如何,卻不認真面對當前的處境——「我該如何做選擇?」其實這才是最重要。做出了選擇以後,你可以適時再做調整、改變、堅持或是放棄,而這些變化的過程,依然還是我們的選擇。

在七解脫分裏就有擇法解脫分,在八正道中就是正志。當你立定志向時,是先有選擇才立定志向,八正道中的正志就是選擇。然而在選擇之前,必須先具備正念與正見。正念與正見即是如實知。如實知的意思是什麼?要符合當前現實的因緣,不能脫節實況。一個人如果脫節當前現實的因緣,不管做出多大的努力、多好的選擇,終究將會事倍功半,原因就是脫節現實不切實際。(未完,待續)

佛法強調正念、正見,就是要如實知當前的實況。人生在世若只想自己得利,不想讓別人也得利,這是不符現實。為什麼?我們無論與誰在一起,如果只想自己得利,不想讓家人得利。如此一來,不僅父母會討厭我們,夫妻會不和,我們與兒女也會不睦,更何況與一般人相處,也是脫節現實,不切實際的行為。因此,佛教提醒我們,人不要自私。

反之,如果只想讓別人得利,卻不替自己的利益設想,這也是不切實際。因為「利人不利己」的路既走不遠,也走不久。試想:當我們把自己耗盡時,怎麼堅持下去呢? 何況,當他人看到我們為了別人設想而做好事,卻把自己的境遇弄得不堪時,他人怎麼肯像我們一樣的作法?怎麼肯效法我們的作為呢?如此,我們所作的努力,豈不成為一種失敗與無效的經驗示範?

只設想自己的利益,而不替別人設想,這是不現實;只替別人設想利益,不懂得替自己打算,也是不務實。所以,佛教叫我們要如實知,也叫我們要自利利他,原因就在這裡。

現在的佛教多有變質,流傳著許多不務實際的說法。如南傳佛教,整天只想著自己要解脫、要涅槃,而解脫、涅槃以後便滅盡,什麼都沒有,並不顧念世間苦難的眾生,所以才會被叫做小乘。其實這是被變造過,充滿錯誤、偏激、不現實的偽佛說。

後世為了修正偏差、自私的偽佛說,漸漸的發展出「利他為先」的菩薩道(自稱大乘),但事實是走向另一個極端。菩薩道主張一切都是以「利他為先」,卻自利不足。強調為了眾生,可以犧牲自己、任勞任怨的奉獻,卻忽視自己該有的利益,整天只想著先度眾生行菩薩道。然而,自己不開悟、不解脫,要如何度眾生?這不就如自己都治不了自己的病,卻想治天下人的病,顯然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理想。

以上二者都是錯解 世尊的教導,都是不切實際的認知與作為。唯有自利與利人二者不偏不倚、並行不悖,才是符合實際的中道。

人生是一連串選擇的過程,我們做出的抉擇要符合當前實際的現況。再者,自利利人要均衡,在人生當中無論是待人、做事,不要總是盤算自己付出多少?可以回收多少?若是抱持絕不吃虧的心態,是不會有人喜歡與這種人士交往。

現在有些年輕人相處或找對象,動不動就採用AA制。如一顆西瓜剖半,你一半、我一半,AA制誰也不吃虧。但在我們的年代,卻是今天你請我一餐,下回換我請你一餐,並且不會請同樣價錢的東西。如此的有來有往,代表你、我對待對方都是真誠真意。只要是真誠真意,請的都是看個人能力便好,不必計較一定要一樣,這才叫做「我對你有真心、你對我有真意,我們彼此不會相互計較」。因為我們都知道,兩個人的能力不同,要互相體諒,這種才是成熟的友誼關係。

如果一切都採用AA制,想想看,你花費時間、精神、青春歲月,只是為了找一個人與跟你AA制。既然如此,根本不需要浪費時間呀!對不對?你們來這裏和同修相處,若你是盤算這樣的AA制,只能說你的頭腦進水了、壞了、生病了!諸位法友,你若要來這裡AA制,不如在家裡看電視、打電動便可,來這裡做甚麼?明白嗎?

諸位來這裏,是分享自己生命的喜悅給覺得值得珍惜的人,無論是搬椅子、搬桌子,或在廚房幫忙切菜……等等,全是幸福的感覺。雖然與這裡的同修不是親戚,但卻是人生觀相近或一致的人。由於大家的人生觀相近或一致,同時也一樣關懷身邊的生命,所以我們與這些人分享生命的喜悅、美好便是幸福的事情。諸位,我們來到這裏是為了分享,既分享自己,同樣也分享別人。是不是?

剛剛在吃火鍋的時候,你是不是既分享了自己,又分享了別人?這是幸福的過程,而不是來這裡AA制。懂得分享的人是幸福,不僅是分享自己的美好給別人,同樣也分享他人的人生美好來充實自己。分享的人生才有幸福,這是自利,也是利他。

八聖道的正命,強調的是離貪、斷瞋。由於離貪不爭,所以慈心利他;斷瞋不害,樂於眾生不受憂苦逼迫,所以悲念拔苦。離貪、斷瞋是自身的受用與度越,依此而慈悲具顯則為「自利利他」。八聖道的正命正是如此!慈念利他、悲念拔苦的利他,是建立在離貪、斷瞋的度己的修證基礎上。因此, 世尊教導的自利利他,既不是南傳的解脫道,也不是北傳的菩薩道,而是世尊所說的中道,真實的中道便是如此。(全文完)

 

※本文由書記組整理自2024年2月12日大年初三隨佛長老於內覺禪林對大眾開示的內容。